第79章 號清算下的情魂反抗（第2頁）

巨響便滾了過來，不是單一的轟鳴，而是無數(shù)重聲音疊在一起：有鐵鏈在深淵里被繃直的

“錚鳴”，有巨鎖轉動的

“咔啦”，還有什么沉重的東西被拖拽的

“嘎吱”。腳下的紅土開始變色，那灰黑色不是慢慢暈開，而是像墨汁滴入清水般猛地擴散，原本松軟的泥土先是變硬，接著便開始發(fā)粘，踩上去能感覺到一股向下的拉扯力，像被冷卻的瀝青粘住了鞋底。梁山伯心中一沉，這股力量在絞殺大地的生機，更在絞殺

“情”

本身

——

那些被禮教唾棄的熾熱，那些沖破規(guī)矩的愛戀，都成了需要被枷鎖鎖住的

“壞賬”。

“倫理根基”

污染的氣息洶涌而出。陳腐霉味里，鄭元和詩稿的焦糊味變得具體，像剛從火堆里扒出來的殘頁，還帶著火星的燙意；李亞仙發(fā)間茉莉的酸腐味更濃了，那不是自然凋零的微酸，而是被汗水、淚水泡爛的花朵，酸中帶餿；還有無數(shù)細碎的嘆息，它們不是聲音，卻能被

“聞”

到

——

那是禮教碾壓靈魂時，骨頭碎裂的悶響，是希望破滅時心脈驟停的微顫，都化作了氣味里的沉郁。祝英臺猛地抬頭，這些氣息里有她躍入墳塋時的決絕，有梁山伯臨終前的不甘，憑什么？憑什么千年的深情要被這樣定義？

祝英臺掌心的火焰血珠驟然亮起！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帶著金紅色的焰心，外圍裹著一層熾白的光暈。它射出的瞬間，空氣被灼燒得扭曲，雨絲穿過光焰，“滋滋滋”

地爆響，像一鍋滾油里被潑進了冷水，水汽猛地蒸騰起來，在光焰周圍形成一圈白霧?！斑@不是‘污染’，是我們活過的證明！”

她在心中吶喊，看著那團火焰撕裂雨幕，仿佛看到了千年前自己毅然躍下的身影。前方的古老土墻是用血淚之土筑成的，磚縫里嵌著暗褐色的顆粒，那是凝固的血和淚。此刻被火焰擊中，土墻轟然劇震，磚縫里的亞仙草猛地竄了出來

——

它們原本是蜷曲的細葉，此刻卻像被喚醒的劍，在高溫中

“唰”

地舒展，葉片邊緣泛著紅光，釋放出清苦凜冽的草木香。

這香氣與火焰焚土的焦糊味撞在一起，竟在雨水中發(fā)酵出一種奇異的甜。那甜里帶著草木的清、火焰的烈、泥土的腥，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

——

是情火掙脫束縛的味道！它不是溫柔的甜，而是帶著鋒芒的，裹著熱浪撲面而來，像一頭發(fā)怒的火獅，鬃毛掃過清賬者的面門時，連冰冷的雨絲都被烤得發(fā)燙。梁山伯望著那道火焰，眼眶發(fā)熱，他知道，這是祝英臺的靈魂在燃燒，是所有不甘被馴服的愛戀在反抗。

“資產情緒波動超出閾值，判定為惡性污染源！”

清賬者的話音里帶了一絲金屬摩擦的質感?；鹧嫣蝮轮暮谖餮b，衣料下

“咔啦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