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戰(zhàn)魂的溫度（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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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岳王廟鐵像前被蜂群蟄骨般的感覺一模一樣，只是此刻更洶涌，像有無數(shù)戰(zhàn)鼓在血脈里擂動，太陽穴突突地跳，與光流的頻率完美重合。光流漫過紙頁時，臨安百姓聚者數(shù)萬，衣袍投火處，烈焰高數(shù)丈，映得西湖水如沸湯

的文字突然活了：她仿佛看見西湖水面騰起的熱氣模糊了岸線，水汽里浮著無數(shù)倒影，都是舉著火把的百姓，有人赤著腳在岸邊奔跑，草鞋踩過滾燙的地面發(fā)出滋滋的聲響；火光里有人舉著殘破的旗幟，那旗幟上的

字被燒得發(fā)黑，邊緣卻仍在燃燒，像不肯倒下的邊角，像極了將軍佩劍的鋒刃在陽光下的寒光。

光束里的塵埃驟然加速，撞在玻璃上的脆響密集如急雨，玻璃上漸漸凝起水汽，水汽里竟映出晃動的火光，與紙頁上的光流交相輝映。祝英臺眼角余光瞥見庫房角落的滅火器，壓力表指針竟在倒轉，紅色區(qū)域的刻度線泛著淡淡的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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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符文的光舔過，金屬外殼上凝出的水珠剛觸到刻度就化作白煙。她忽然懂了，這不是普通的火，是能焐熱冰冷歷史的執(zhí)念，是連金屬都能燒出溫度的赤誠，就像那些百姓把心尖上的熱都揉進了衣袍，投進火里時燒的不是布帛，是不肯屈服的魂。

不是幻覺。

梁山伯按住她發(fā)燙的手腕，兩人掌心相抵處騰起細弱的白煙，那白煙里竟浮出無數(shù)細小的文字，都是

字的不同寫法，有的剛勁，有的稚嫩，像是無數(shù)人用指尖寫就。那股能量順著他的血脈往上沖，與胸腔里的暖意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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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岳王廟香爐前，他曾接過一捧落下的香灰，余溫就是這般，帶著無數(shù)人叩拜時的虔誠，只是此刻這暖意里多了幾分剛烈，像有烈酒在血管里燃燒。此刻這暖意燒得指尖發(fā)麻，像有支無形的火把正從掌心遞過來，要把兩人體內(nèi)的力量擰成一股，他能感覺到祝英臺的力量里帶著柔韌，而自己的力量更顯沉厚，兩股力量交織處，竟在空氣中凝成半透明的鎖鏈，鎖鏈上刻著

還我河山

四個字。

紅光投射在對面的貨架上，映出無數(shù)晃動的人影。那些影子舉著模糊的火把，衣袍下擺滴落的火星在地面燒出細碎的坑，坑底竟?jié)B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土地在流淚。還我將軍

的吶喊從極遠處傳來，混著西湖水沸騰的咕嘟聲，竟與岳飛在大理寺笑問

何罪之有

時的剛烈，是同一種骨血里的勁吧？祝英臺猛地轉頭，玻璃上自己的影子里，鎖骨處浮出半只青銅蝴蝶，翅尖正對著紙頁上

持槍而立

的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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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脈的紋路與記憶里岳飛槍桿的纏枝紋嚴絲合縫，連最細微的凸起都分毫不差，那凸起處還泛著與腕間符文相同的金芒，像是某種密碼正在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