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倫威爾似乎預料到什么,順著葉宴的視線看了過去,看見安德森利刃一般的視線,最后只是笑笑:“你很怕他?”
“長老院職責是輔助監督皇帝,有權利對不恪盡職守的皇帝進行罷免,你是知道的。”
“祭祀院也有,怎么不見你怕我?”克倫威爾想要幫葉宴整理一下頭紗,手剛一抬起來,葉宴就躲開了,他嘆氣,“看來還是我這幾年我太慣著你了,讓你忘了我不僅是你見不得光的情人,還是可以憑借簡簡單單一句話讓你陷入絕境的祭祀首席。”
克倫威爾的話帶著調笑的意味,如果有第三個人聽到,只會覺得大祭司在和他說玩笑話,只有葉宴覺得后背發涼。
因為他知道他真的可以。
見葉宴不說話,克倫威爾再次抬手,這次葉宴沒有躲開,而是任由他將他卷起的頭紗輕輕撥正:“這樣就對了。”
克倫威爾還想說什么就聽到大堂里突然吵嚷起來,片刻后,一個粗啞的哭泣聲穿響在靈堂之上,只見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三兩步走到靈柩前,高大的身軀此刻顯得落寞:“哥,我來晚了。”
葉宴輕挑了挑眉,眼前痛哭的男人的是阿德萊特的弟弟馬歇爾,幾年前因為鄰國一直在騷擾邊境地方的居民,所以自請帶兵上前線。
關于馬歇爾,葉宴并不熟悉,只知道他們兄弟關系不錯,而且馬歇爾對治理國家并不感興趣,一心覺得自己的病秧子哥哥可以多活幾年。
而葉宴和馬歇爾只見過幾面,每次見面,他都不會給葉宴什么好臉色看。
馬歇爾性格狂放直接,瞧不上像葉宴這種虛偽的人,也不明白為什么他哥哥妹妹后來會這么護著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按照他一貫直來直去的性格,這次回來應該是為了爭奪皇位。
雖然他對這件事不敢興趣,但并不代表他會忍受皇位落到一個他討厭的人手里。
而且葉宴看上去嬌滴滴一副很好拿捏的樣子,交給他馬歇爾才不能放心。
“是馬歇爾殿下,太好了,殿下回來了。”
“陛下亡故,急需新的君主,請殿下回來主持公道。”
“閣下這話可不對,陛下亡故之前就已經把皇位傳給了皇后。”
“殿下是陛下的親弟弟,繼承皇位不是理所應當?”
“皇后畢竟有陛下的血脈。”
“男人生子,聞所未聞,有誰能保證他生出的一定是可以繼承大統的王儲?如果皇后日后掌權,再與其他人誕下新生,那又該如何論?”
眾人都聽出來了,這是在懷疑葉宴可能生不出,也可能生出來的是個不健全的孩子根本沒有能力繼承皇位。
就算生出了,到時候葉宴權利大了,也難免不找其他的男男女女,事情就難辦了。
合理充分,眾人紛紛看向皇后,想要他給一個答復。
葉宴在注視下不慌不忙道:“當日陛下決定將皇位傳于我時,我曾向神明立誓,此生我只忠誠于陛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