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走遠,我立刻走到郵筒旁。左右看看無人注意,我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將一絲佛力探入投遞口。果然,在堆積的普通信件下方,我感應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用某種特殊油紙包裹、散發著微弱能量波動的硬物!
是留給我的?他們怎么知道我會經過這里?難道一直在暗中觀察?
我沒有立刻取出,而是先仔細感知周圍,確認沒有陷阱或監視后,才用一絲巧勁,隔空將那個油紙包從信件底部“吸”了出來,迅速藏入袖中。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回到704,反鎖上門,我這才拿出那個油紙包。包裹得很仔細,上面沒有任何字跡。拆開油紙,里面是一塊溫潤的白色玉牌,玉質極佳,觸手生溫。玉牌正面雕刻著一幅簡圖:云霧繚繞的山巒,山間有一條蜿蜒小徑,通向一座若隱若現的古建筑檐角。圖案線條簡潔,卻意境深遠。
玉牌背面,則用極其古老的篆體刻著兩個字:“止水”。
果然是止水齋!這塊玉牌是信物?還是地圖?
我嘗試將一絲精神力注入玉牌。玉牌微微一熱,那幅山巒圖仿佛活了過來,云霧緩緩流動,小徑的指向變得更加清晰。同時,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意念信息傳入我的腦海:
“西南有山,名曰‘隱霧’,中有故人遺蹤,關乎鎮岳興衰。緣法將至,靜候佳音。持此玉牌,可過迷障。——止水齋沐清風留。”
信息很短,卻蘊含巨大信息量!西南隱霧山!鎮岳寺故人遺蹤!這分明是在指引我們前往!而且,沐清風預判了我們會去?他留下信物,是相助,還是另一種形式的引導?
我立刻通過加密通訊器,將情況和玉牌圖像傳給了秦墨和陳駿。
不到十分鐘,秦墨和陳駿就來到了704。陳駿拿著玉牌,仔細感應,臉色凝重:“玉牌上的能量印記確實是沐清風的,很新鮮,留下不超過半天。這地圖指向的‘隱霧山’,我查了一下,位于滇黔交界處的深山里,是一片幾乎與世隔絕的原始森林,現代地圖上都沒有明確標注,只有一些古老的山志中有零星記載,被稱為‘鬼霧嶺’,極其兇險。”
“靜候佳音……”秦墨沉吟道,“他似乎在等我們做出決定。這玉牌是鑰匙,也是試探。如果我們不去,或許就此錯過重要線索;如果去了,就等于踏入了止水齋設定的棋局。”
“我們去。”我幾乎沒有猶豫,堅定地說。化工廠事件后,我深知被動等待只會讓危機累積。止水齋雖然神秘,但目前為止展現出的更多是善意(或至少是中立)。西南之行,勢在必行。
秦墨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陳駿。陳駿點了點頭:“風險與機遇并存。我們需要更充分的準備。林楓,你繼續提升實力,尤其是山地行動和應對未知環境的適應性訓練。我加快恢復,同時搜集所有關于隱霧山和鎮岳寺下院的資料。小雅那邊,我會讓她重點排查西南方向近期有無異常能量活動。”
“好。”秦墨最終拍板,“計劃不變,加快準備。但行動前,必須制定萬全方案。這塊玉牌,先由林楓保管,繼續研究是否有其他隱藏信息。”
會議結束,陳駿和秦墨離開。我獨自坐在房間里,摩挲著手中溫潤的玉牌,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指引之力。遠山的輪廓在玉牌上若隱若現,仿佛在無聲地召喚。
校園的平靜之下,暗流愈發洶涌。止水齋的主動接觸,將我們推向了一個新的十字路口。西南隱霧山,那片被迷霧籠罩的未知之地,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鎮岳寺、與慧覺居士、與那嗔恚古魔,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我知道,短暫的休整期即將結束。新的征程,已經拉開了序幕。
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