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驚魂未定,他身邊的內(nèi)侍連忙查看他有沒有被傷到,剛想要質(zhì)問,就被葉宴攔了下來,葉宴緩了過來問道:“馬歇爾,你這是何意?”
馬歇爾收回佩劍移開視線:“你聲音太低了,我聽不清。”
葉宴臉色也不太好看:“你這樣很無禮,你哥哥在天有靈……”
“別和我提我哥,雪萊,我哥到底怎么死的,我還沒調(diào)查清楚呢。”
“你什么意思?”葉宴聲音沉了幾分。
“我哥原本身體好了很多,為什么會突然暴斃,還是在決定將皇位傳給你之后,你真不清楚嗎?”馬歇爾盯著葉宴,看著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逐漸變得僵硬,即使這樣,馬歇爾還是忍不住感慨,他這個嫂嫂當(dāng)真有一張上好的皮囊,無論什么表情,都只會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好像被誰欺負(fù)了一樣。
尤其是那雙眼睛。
馬歇爾再一次不適地移開視線:“雪萊,我今天之所以不和你爭皇位,是因為我沒有時間,等我空下來,找到你和那個邪里怪氣的大祭司暗中勾結(jié)謀害我哥的證據(jù),我一定會和你算賬。”
葉宴本想爭論,但還沒來得及張口,馬歇爾就騎著馬揚長而去。
內(nèi)侍扶著葉宴:“陛下,馬歇爾閣下似乎對您有些誤會。”
等馬歇爾脫離自己的視線,葉宴視線變得冷淡:“我們的馬歇爾閣下一向風(fēng)風(fēng)火火,這次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沉得住氣。”
“陛下是覺得他背后有高人指點?”
“找個機會查一下,他回來后都和誰見過面。”
葬禮過后就是繼任大典,和之前阿德萊特那次繼位不同,這次長老院一直拖拖拉拉沒有定個方案出來,直到葉宴追問,安德森才理所當(dāng)然地說:“陛下的皇位本來就備受爭議,再加上兩年間,兩位君主相繼離世,如果大張旗鼓地操辦,只會讓陛下被人詬病。”
說得好聽是為了葉宴著想,實際上是為了防止葉宴擴張自己的勢力。
他一直清楚長老院這邊的意思,他們就想要等葉宴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扶持那個幼童繼位,而對于葉宴這個沒有勢力的皇帝,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罷免或者找個機會直接殺了。
只需要一年,就能解決目前這個混亂的局面。
“安德森,你很清楚,沒有繼任大典,我始終名不正言不順。”
“陛下多慮了。”安德森站在葉宴身側(cè),視線冷冷地,絲毫沒有把葉宴放在眼里,不像是在幫帝王出謀劃策,更像是在通知。
“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纯床簧衔摇!比~宴示意內(nèi)侍帶著屋內(nèi)的侍從離開會議室,等會議室內(nèi)就只剩下葉宴和安德森二人時,葉宴才繼續(xù)緩緩道,“我是個平民,身后沒有勢力支撐,進入王宮五年,終日不見人,對于國家的治理更是一竅不通,你和那些貴族都覺得我只是一個被保護得沒有主見的布娃娃,只能當(dāng)個擺件或者吉祥物,對嗎?”
這是第一次,安德森低頭仔細(xì)地觀察這位年輕的皇后,和之前不同,這次的他穿著男裝,看上去十分干練,淡紫色的頭發(fā)被盤了起來,顯得很利索,一雙異于常人的異瞳,黑色的那只像是蘊含著無盡的深淵,金色的那只閃爍著安德森看不懂的鋒芒。
沒有黑紗包裹,安德森發(fā)現(xiàn)雪萊的脖子上竟然用白色的繃帶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