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幾乎是一瞬間的事,葉宴沒有捕捉到他的異常,他抬眼看了一眼時間,此刻快要接近午夜,確實有些晚了:“那好,我們下次再聊。”
說完,他看了看自己腳上的衣服,他伸直雙腿,輕輕晃了晃,聲音軟軟的:“這個,我明天給你好嗎?”
費溫起身行禮:“陛下好好休息,如果一個人夜晚睡眠實在不安,可以選擇叫人陪伴。”
他說話時有些隱隱的急躁,他瞟了一眼時間后:“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拿著東西匆匆離開了。
在他關門的一瞬間,午夜的鐘聲響起。
葉宴皺眉,費溫身上的迷題看來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開的,只是這樣的話,會拖累他的任務進度,實在是個麻煩。
片刻后,門再次響起,巴頓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腳上纏繞的衣服,眉頭緊鎖:“陛下,剛剛他走得很著急,很往常有些不同。”
“我知道。”說完,他抽回了腳,重新回到被窩,被拋棄后的衣服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葉宴將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扔給了巴頓,“都洗一洗,地上那件明天還給他。”
巴頓拽著衣服,眼神瞥向地上的衣服,半是渴望半是厭惡,最終只是搭在了另一條手臂上。
看著床上的人吞了藥片合上了眼,他也識趣地離開。
巴頓帶著兩件衣服走到了一間空房,這里是雪萊曾經住過的寢殿,此刻陰冷不已,黑暗對于雪萊而言是恐懼的溫床,對于巴頓,卻滋養了他的偽裝。
他將費溫的外套隨意丟在一旁,接著走到床邊,枕頭上似乎還慘留著雪萊獨特的體香,淡淡的玫瑰香氣讓他瞬間血液沸騰,他將臉埋在那件外套上,蜷縮著身體,扯著衣袖向下……
隱秘的欲望此刻得到了宣泄,他沉浸在片刻的歡愉里,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去而復返。
那人走到雪萊的寢殿門前,毫不猶豫地進入,看著床上安然入睡的紫發美人,他喉結微動,他一邊聽著聲響,一邊走到床邊,皮鞋的聲音那么重,床上的人卻只是不安地眼睫微動。
他走到床邊,手背蹭過那光潔的肌膚,他的眼神不是眷戀不是曖昧,而像是一頭饑餓的野獸在用眼神品嘗著自己饞了許久的食物。
他的手背一路向下最后停駐在他的手腕上,他緩緩抬起那脆弱的胳膊,緩緩靠近,最后在他的凸起的關節上留下一個吻,香味撲鼻,他眷戀地合了合眼睛,口中分泌出黏液,讓他只能不住地吞咽口水。
“真是美麗的禮物,我已經迫不及待要一口一口將他吃掉了。”他拽著那只手,最后張開嘴,在他的胳膊上輕輕咬了一口,“雪萊,還是稱呼你為,最后的神明。”
*
這一覺葉宴睡得格外沉,他沒有再做噩夢,甚至一覺睡到天明,直到巴頓提醒他今天馬歇爾要回來,他才艱難地睜開眼。
可奇怪的是,明明一夜安眠,葉宴卻渾身酸疼,像是散架了一樣,尤其是胳膊,火辣辣的刺痛,但又沒有顯著的痕跡。
葉宴只當是昨夜里受了涼,沒往深處想。
梳妝過后,葉宴看著巴頓拿來的衣服,淡淡開口:“費溫的衣服干了以后,放在我的房間里就好,至于另一件,你丟了吧。”
巴頓低垂著眉眼,似乎很怕被對方發現什么:“陛下不喜歡那件了嗎?”
“衣柜里這些都丟掉吧。”葉宴看著這些衣服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你叫人重新做一些來,顏色的話,不要太過鮮艷的,盡量做得寬松一些,尤其是褲子。”
這些衣服其實新做出來沒多久,有好多葉宴甚至都沒有穿過,但葉宴最近情緒變化大,早上還覺得好看,晚上就覺得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