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我們需要一些數據知道簡景深的實驗進行到哪一步,現存的實驗體有多少,實驗體對人的危害有多大,而且,我們得讓那些貴族知道,簡景深只是想要利用他們,他真的目的是將權利集中在他自己的手里,成為唯一的救世主。”
“哥是不是有什么辦法?”
葉宴垂眸想了想:“看來,我們需要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
葉宴最后還是和路修回了家,一進家門,他就看到父母坐在沙發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父母都蒼老了不少,他父親烏黑的發絲間抽出幾絲銀白,聽到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立刻站起身,記憶中那張永遠嚴肅永遠堅毅的臉此刻變得蒼老頹喪。
葉宴討厭哭泣討厭煽情,但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堆積在胸口,悶得找不到出口,最后只能從眼眶里涌出來。
巨大的陰霾籠罩在葉家頭頂,連久別重逢的喜悅都變得寂寞無聲。
剛剛葉宴進家門的時候,看到原來雪白的圍墻上多了許多彩色的顏料,上面歪七扭八地寫著一些侮辱的話語,絕大部分都是針對葉宴的。
除了顏料以外還有許多不明物體,在冰天雪里結了冰凝在圍墻上。
他不敢想象這一段時間里一向高雅的父母是怎么在指指點點里撐過來的。
吃完飯后,葉宴悶在漆黑一片的房間里,鏡片早已失效,他合上眼睛,卻沒有睡意,寂靜的環境像是仇恨滋生的溫床,深深扎在葉宴的心頭,生根發芽。
葉懷拙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葉宴站在床邊,他穿著一件銀白的睡袍,朦朧的月色穿過起了霧氣的玻璃像是一層帶著細閃的頭紗。
走到身邊,那雙藍色的眼睛被蒙上了水色,鼻尖泛紅,微長的眼睫斂著在白到透明的臉上留下一片濃密的陰影。
“哥,你休息一會兒吧,時間不早了。”
葉宴搖頭:“下層區怎么樣了?”
“不太妙,現在我們的人只有一小部分還在下層區的安全域做最后防守,因為特異局站在葉家這邊,下層區的人覺得葉家仗勢欺人欺壓平民,所以一直在驅趕特異局的人離開,甚至還小規模地爆發了一場沖突,我讓人調查過,是賀勤的人在作祟。”
“一旦讓賀勤的人占領下層區,那里距離滅亡也就不久了。”
近些年每一次改革,都卡著貴族階級的切要利益,一次又一次的切割早就讓他們難以忍受,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奪回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們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想要發動動亂,除掉下層區,先收回一部分的利益。
一旦特異局的人撤離,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葉懷拙想了想說:“要不我們還是上法庭吧,現在這種情況,把水攪渾了,也比現在被動受辱好。”
“法庭當然是要上的,但前提是我們可以拿出新的證據,有新的證人,否則就算去了,法庭偏向簡景深,三兩句就能把我們打回來。”
“新的證人?”葉懷拙擰眉,“現如今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站出來說話就能推翻的。”
簡而言之,需要一個知曉全部事情且和簡景深有特殊關系愿意此刻反水站出來支持葉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