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邁著長腿離開了。
安德森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不由自主攥起拳頭,他進了會議室,正想說什么,就看見埋在書堆里的人突然抬起頭,眼里帶著溫柔的笑:“老師,你來了?”
被珀金勾起的怒氣,在看見那個笑容的一瞬間就煙消云散。
很奇怪,安德森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一瞬間,他的心頭攢起一陣暖意,暖意遍布全身,快要將他融化了。
他看著雪萊站起身:“老師來得正好,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和您商量。”
安德森有些出神,原先進會議室前所有的沖動和問題都拋在了腦后,最后只剩下一句:“什么?”
“我剛剛看書,說一百年前,有一個地方曾經爆發了瘟疫,最后全都消亡殆盡,書中說瘟疫是天災,是神罰,那些人不敬神明,所以才會被滅亡,可是,我卻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問題。”
安德森接過書翻著看了幾眼:“陛下覺得哪里不妥。”
“書中說想要解決問題,只能拜神,只有神明覺得合適,才會收回懲戒,我不否認,瘟疫可能是神明的降罪,但我不認為,人無法解決災難,只是寄希望于神明。”
聽到他的話,安德森不由得抬起頭,他看著眼前的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葉宴的話在以神為尊的世界里,是非常大逆不道,如果在場還有別人,聽到他的話,只要傳出去,他的位置基本上就不保了。
葉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眼眸動了動,湊近了安德森一些:“啊,老師,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
這段時間以來,安德森常常在生氣,有時候是他被珀金攔在門外,有時候是想要找陛下卻看見陛下在和侍從玩鬧,有時候明明說是陛下要找他談事,自己興沖沖進了宮,反而只能遠遠看著陛下笑意盈盈地對著那個下三濫的流氓。
他看著陛下寵信珀金,看著他們一起玩鬧,看著他們在舞會上翩然起舞,他的胸口總覺得悶得慌,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
這應該算是生氣。
明明前幾天還口口聲聲叫著自己老師,一口一個又是親切又是乖巧,可不過十幾天過去就把他冷到了極致,似乎眼里心里都只有那個無賴。
可每每自己帶著一腔怒意去找陛下討個說法,想要他趕走那個下三濫,甚至做好了和他大吵一架的打算,可一見面,雪萊總是會像今天一樣,睜著兩只溜圓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時不時地像是小貓一樣,還要抓一抓他的袖子。
他很討厭別人碰他,連家里的仆從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他總覺得別人都臟兮兮的,可是,很奇怪,當雪萊用他帶著手套的手碰他時,他竟然想:要是能脫掉他的手套就好了。
這個想法實在危險,但安德森卻不知道危險在哪里。
此刻,雪萊又一次湊近他,抓著他的胳膊:“老師,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只是覺得和老師親近才口無遮攔的。”
安德森莫名感覺有些燥熱,卻找不到熱氣的源頭,他下意識問:“陛下,和我親近還是和珀金親近?”
-----------------------
作者有話說:我又來啦,晚上好呀老婆們[愛心眼][愛心眼][愛心眼]今天是茶味滿滿的小宴,希望老婆們都能睡個好覺呀,晚安晚安
第119章火葬場文里的未亡人(10)
突兀的問題打了葉宴一個措手不及,他仰著頭紅潤的唇微張,從安德森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一點貝齒和柔軟輕薄的舌尖,眼睛眨啊眨,一雙異瞳里滿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