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葉懷拙怎么解釋,葉宴也只是說:“你才十歲,就為了我,殺了人?!?/p>
“沒什么的哥,我不在乎,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比~懷拙死死拽著葉宴的手,生怕葉宴將手抽回去,他看著葉宴突然笑了起來,驚慌失措道,“哥,你別這樣,說到底他是一個(gè)怪物不是嗎?殺了他,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葉懷拙,原來我真的從來都不曾了解你?!比~宴的笑聲停了下來,“那兩個(gè)富家子弟也是你殺的,對(duì)嗎?”
“他們更該死!他們竟然敢拿那種事情威脅哥,我沒有把他們碎尸萬段,拋尸遍野已經(jīng)便宜了他們!”葉懷拙語速有些快,生怕葉宴反駁他。
葉宴和葉懷拙一起生活這么久,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了解,葉懷拙所說的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是什么意思。
葉懷拙非常清楚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葉宴,于情于理葉宴也沒有怪罪他的道理,但最可怕的不是這個(gè),是他偽裝了這么多年蠢弟弟的模樣,就這樣被徹底擊碎,他不知道葉宴會(huì)怎樣看待這個(gè)無法無天殺人如麻的自己。
換句話說,他不知道葉宴會(huì)不會(huì)因此厭惡自己,疏遠(yuǎn)自己。
“哥,我向你發(fā)誓,只有這兩次,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有殺過任何人,我是激情作案,我是氣得混了頭才——”
“激情作案?連霍爾德都查不出幕后元兇是誰,你和我說你是只是昏了頭?葉懷拙,你聰明得很?!?/p>
葉宴語氣有些冷淡,聽得葉懷拙又急又怕:“哥,別這樣,我求你?!?/p>
葉宴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以前的記憶讓他清醒知道自己那段屈辱的過去,眼前自己曾經(jīng)自以為很了解的弟弟卻也給他狠狠上了一課。
“你先出去,我想冷靜冷靜?!比~宴實(shí)在難以再面對(duì)眼前的人,紛雜的思緒讓他又開始頭痛。
“哥,我錯(cuò)了,我不該騙你,我應(yīng)該和你坦誠(chéng)相待的,我只是怕你討厭我,我只是想做你的乖弟弟,真的,哥?!?/p>
“這些天你先去我們之前租的房子去住,我不想看見你?!?/p>
“哥——”
“滾?!?/p>
*
葉懷拙知道自己說什么也于事無補(bǔ),只好先搬走,雖然他心有不甘,也不能完全放心地讓葉宴在家,但為了不讓葉宴再受刺激,他只好強(qiáng)行忍下所有,耐心等葉宴身體好轉(zhuǎn)再和他見面。
而葉宴病了兩三天以后,終于退了燒,病好了些,他就一個(gè)人坐在后花園的搖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路修來的時(shí)候,剛好看到陽(yáng)光下幾乎透明的葉宴。
“你去吧,別和他聊太多,他心情不好?!彪m然他那個(gè)二兒子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有人來看葉宴,但莫幽看著葉宴郁郁寡歡的樣子終究于心不忍,就將幾次三番想要來看葉宴的路修放了進(jìn)來。
路修走到葉宴身邊,葉宴似乎沒有帶鏡片,但帶著助聽器,他先是被驚了一下,接著皺眉道:“路修?”
見葉宴辨認(rèn)出自己的氣味,路修含笑蹲在他的身邊:“葉老師沒有忘了我?!?/p>
葉宴有些詫異:“不是放假了嗎?你怎么沒回去?”
路修看著葉宴那張有些憔悴的小臉,心里一揪一揪的難受:“我還有些事想和葉老師說,等說完了再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