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喉結滾動,心里泛起一陣奇異的酸澀,竟然沒有將那句三千年脫口而出。
“懷墨,如果我不回到過去,不解開事情的全貌,我們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我會被歷史念成碎渣,沒人會記得我,包括你。”葉宴拉著懷墨的胳膊,艱難地坐了起來,他強撐著把手呼在了懷墨臉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懷墨似乎有些如夢初醒,他抓著葉宴的手,眼瞳發(fā)紅,那張冷峻如峰的臉此刻變得有些可憐,他聲音沙啞:“別,別走,我求你了,沒有你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他下意識把葉宴抱在懷里,似乎只有這樣就能讓葉宴留下,時間久一點。
良久,像是認命一樣,他自嘲般地笑道:“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太過心急想要留下你,你就不會發(fā)現,你就能陪在我身邊久一點。”
“沒有如果。”葉宴將沉悶的腦袋靠在懷墨肩膀上,“我的手繩在哪兒。”
懷墨漸漸松開他,抓著他的手,摸向了他的胸口,下一瞬間,葉宴的手穿透了他的胸口,震驚中葉宴在跳動的血肉里摸到了一根繩子,他臉色蒼白地抓著繩子抽出了手。
看著手里的血淋淋的手繩,葉宴聲音有些沙啞顫抖:“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懷墨的傷口愈合,看著葉宴的臉,勉強揚起一個扭曲的“笑”:“快走吧,可能再晚一會兒,我犯病了,就想和你同歸于盡了。”
葉宴的手放在木珠上,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作用,還是其他的詭異情緒,葉宴覺得指腹上的木珠,燙得像一塊烙鐵。
靜謐的月光下,薄霧籠罩在他們身上,像止痛劑,更像是緩和劑。
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緩慢,所有的情緒都變得平靜。
直到葉宴雙目緩緩合上,他輕輕笑著又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我們終會重逢的,再信我一次。”
說完,他碾碎了那顆木珠,消失在月色中,和霧氣融為一體。
再睜開眼時,葉宴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種詭異的滯空感,他睜開雙眼,發(fā)現自己竟然懸在空中,而下面是一片玫瑰花叢。
葉宴也沒想到一睜眼會是這么失控的局面,眼睜睜看著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他下意識攥緊了手繩。
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因為有了緩沖沒有收到太重的傷。
只是被當做緩沖的人就慘了,被從天而降的葉宴撲倒在地,沒有任何預料和反手之力,后背咚得一聲激起塵土。
葉宴咳嗽了半晌,等灰塵散去,他才看清眼前的人。
懷墨?
準確來說,是比之前見到的看上去更年少一些的懷墨,眉眼間并沒有那么鋒利,看上去有些稚嫩。
羅星文給他的資料里,懷墨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而且自幼獨居的習慣讓他會對靠近他的所有人建起防御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