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十分。
檢查了手機電量和話費,許舒夏和梁超然、杜克下車。
威遠芳都酒店是“h”形樓,正大門有往來的住店旅客,裙樓那顯得安靜一些。小門的燈也不太明亮。然而仔細看,卻也有細流般的客人,一個兩個三個地不停進出。
呈現一種詭秘安靜的繁華。
許舒夏與梁超然對視一眼,往那走,跟在兩個老板模樣的中年男人身后。
進門就有名壯漢保安。
他們三就混在這對老板身后,穿過到小走廊又看見道門,左右立著兩個更高大的保安人員,再拐過幾道走廊,穿入地下室的小廳,立刻有一排紅豹紋裙、儀態端莊的迎賓小姐。
他們往前,燈光大明、驟然開朗,賭場喧鬧聲迎面灌入耳朵。頭皮被鬧得就有點緊繃。
許舒夏一怔,梁超然也呆住了。
——這大酒店地下,竟藏著如此隱秘洞天!
穿著豹紋制服的牌場小姐分工明確,有些領客人上老虎機,有的提著裝滿錢的黑色塑料袋,負責收賭客輸掉的現金、或者分發賭客贏的錢。
紅燦燦的一沓沓百元人民幣,把把過現。絕不含糊。
賭客咬著煙、盯著老虎機殺紅眼,牌場小姐似司空見慣,收錢發錢沒一點拖泥帶水。好似那一疊上千上萬的百元大鈔只是剛印出來的一疊紙。
許舒夏和梁超然、杜克對視一眼,過去采訪從未涉及賭場。第一次見電影里才能看見的畫面,活生生擺在眼前,甚至更夸張。
許舒夏穿著黑紐扣白襯衫,任誰也看不出上數第二顆四孔紐扣是個針孔攝像頭,小糍粑大小的機子被擋在衣服內。
梁超然的暗訪工具是塊帶攝像錄音功能的手表,杜克拴了一根鎖頭帶針孔攝像的h皮帶。
賭場穿梭著十幾名巡邏的保安。許舒夏記起李先生的叮囑,低聲提醒:“速戰速決,我們不能參賭,總不上機很快就會被發現。”
梁超然點頭。
杜克:“必須湊近點,拍清楚機子操作畫面才行,這太遠了。”
許舒夏:“走。”
三人挑中離他們最近的那臺老虎機,正想過去,便被一笑容可掬的牌場小姐一攔。
“三位是上一臺機還是各挑一臺呢?”
見她身后就是兩個牛高馬大的保安,虎視眈眈,杜克說話有點不利索:“先、看一看。”
這些人十分機敏,看杜克神態有點慌,就立刻警惕起來。
“嗤。”
一聲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