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屠光過一個狗族嗎??”
圖害生靈者必落十境,為什么她手上會有靈魘火,為什么她可以傷他,以及,她為什么要臨陣倒戈?她不是一直想收了帝疆嗎?
方灼拼命掙扎,無論如何都離不開那只嬌幼的小手,它五指細嫩,膚質白皙,嬌弱得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折斷她的筋骨。可她又柔韌異常,力量驚人,直如一把鐵索,緊緊扣住方灼的命門。
方灼掙脫不過,只能向前發(fā)力,企圖沖進帝疆心口。
此刻唯有吞下帝疆,方灼才有反擊的可能。
而被惦記的荒族之主只有一個疑問。
“狗族?”
他要是沒猜錯的話,方灼口中的那個狗族,應該說的就是他大荒一族。
“嘖!”
段九游在余光里看帝疆,心說方灼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么難聽的話怎么能在正主面前說呢,這不是挑撥他倆之間關系嗎?
實際方灼哪里知道他們倆個什么關系,他連段九游真正來處都弄不清。他只是想借這個看上去糊里糊涂的人的手除去帝疆,怎想她收緊五指,要的竟然是他的命!
方灼實在想不出段九游殺他的理由,非要找一個理由,大概是——
“你早知我是食人一族,擔心我吞了帝疆之后再來吞你,所以率先解決掉我?你真是糊涂!我藏身奴心石,本就是為了幫你解決掉他,我吞他沒用,我……我嚼不動!”
方灼奮力扭動蛇身,仍然是一嘴花言巧語。
“那你吃的那些生靈呢?就因對方軟弱可欺,便都白吃了?”段九游吸了吸鼻子,說方灼,“你造孽太多,身上已經一點人味兒沒有了。”
“段老祖”這么多年不是白活,以食補食也并非從方灼這里才“興起”,它最早出現(xiàn)在上古時代,比方灼手段更為直白,卻沒有方灼這么惡劣。
段九游能從方灼逐漸透明的蛇身上看到那些年輕的,還未有機會生長的軀體。
“上古時期的獸族,尚且不食弱小,你竟連獸都不如。”
段九游把方灼撕碎了,兩只白嫩的小手同時掐住蛇身,用力一扯,便斷去了他的性命。
方灼蛇身斷成兩截,蛇身如土般崩塌,破碎在空氣里。七寸處掉下一顆靈丹,這才是段九游真正要取的東西。
段九游將靈丹握在手中,對帝疆道。
“你之前不殺方灼,也是因為這個吧?”
方灼食人太多,數(shù)量達到一定程度后,就再難消化。這些郁結在靈丹里的靈源仍有生命,只有拿到靈丹,才有可能解救出丹內生靈。
靈丹相當于修行之人的心臟,善心者赤紅,惡行者濃黑,方灼體內這顆靈丹漆黑如墨,只有化成原身時才能取出。而他行事謹小慎微,常以人形活躍于人群之中,殺他容易,奪下靈丹極難。
方灼一直想要一個一擊即中的機會,根本不知道帝疆,也在等待這個時機。
段九游說:“你故意讓小翠放出自身要害,目的就是引方灼主動找你,而他若想取你性命,必須以原身之軀拼死一搏。”
“你不是也一樣嗎?”帝疆道,“一早就看穿了方灼的打算,故意與我交談不休,逼他以原身破石而出。”
“我不算早。”段九游一上一下地拋著手里靈丹,“我開始并未看出那些獵獸人是食人一族,他們吃的少,不像方灼那般現(xiàn)行,否則我也不會誤會你。方灼其實也不大明顯,我是直到與他一起吃飯,才看出端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