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游聽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問帝疆:“我們這樣真是治病嗎?”
“嗯。”
“什么時候能治好?”
“鬼知道。”
……
兩人次日起床時,昨夜飲酒過量的那些老臣都還沒醒,白胡公聽說段九游要帶食火獸走,費了老大勁才把龍族那些長老叫醒。
段老祖今日打扮有些與眾不同,脖子上多了條圍領,手里多了條方帕,她用方帕掩口,坐在漂浮的云椅之上,眉宇間似有不悅之態,好像剛跟誰生過氣一般。
那常被她抱在懷里的幼狼依舊在她懷里,只是她不肯抱他,單是任它揣著爪子臥在她腿上。
云椅靠背位置綁著沒睡醒的食火獸,由于身形巨大,乍一看有些像背著一個大包裹。
白胡公見她這一身“氣勢”,擔心段老祖為圖省事,直接把神獸帶到沒人的地方殺了,火急火燎地將長老們都叫了起來。
“您好歹告訴我們要去何處吧?”
長老們一臉操心相,活像食火獸是他們親孫子,段九游是不顧孩子死活的娘,孩子還沒睡醒呢,她就這么不管不顧地把它綁在了“馬車”上。
“望金山相親。”
段九游給了一個答案。嘴上捂著帕子,聲音難免不真切,長老們歲數大耳朵背,統一做出一個側耳的動作。
“望什么親?”
“望金山相親。”
段九游重復了一遍。
“什么親?”
這回干脆連望都聽不見了。
“望金山,說了兩遍望金山了!”她氣得放下帕子,瞪著他們,“它這病只有吞水獸能治,現在本官要帶它去望金山找吞水獸,要是吞水獸能看上它萬事好醫,沒看上你們就等著給食火獸收尸!”
帕子一放,段九游嘴上的傷就顯出來了,本來心里就煩,還要大清早地應酬他們。
站的離段九游最近的龍長老盯著她嘴上那顆“火泡”道:“您這是上火了嗎?”
段九游說沒有:“早上出門太急,磕門檻上了。”
“那您脖子上戴的毛領是怕冷嗎?望金山氣候如同炎夏,與焰山山頂溫度無異,實在用不著這么厚的裝扮。”
——你以為我想戴??
段九游想起此事便覺生氣,要不是帝疆昨夜犯渾,非要在她脖子上“種”幾顆印記,她何苦受這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