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是為了尊主著想啊!!”薛詞義為自己叫屈,“老臣既是尊主的臣子,也是尊主的舅舅,老臣不能眼睜睜看上一次奪天之戰(zhàn)的慘劇再次發(fā)生!大齊鰲宗堅如磐石,若叫他們再次站在荒族對面,縱使神劍湛盧已損,世間再無神器可傷尊主性命,依舊是場難打的硬仗!”
薛詞義老淚縱橫,當(dāng)初他以天定之主一說誘騙段九游入十境,就是怕兩族大戰(zhàn)再遇鰲宗。
鰲宗有生無死,這是最可怕的事情,他們的存在就似橫亙在荒族與天晟之間的一堵墻,任憑多高的術(shù)法,多強的悍力都撼動不得。
“如今看來,你的這些布局為荒族帶來了什么?”
帝疆看向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舅舅。
他過去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愛管閑事呢?
若非是他布局在先,他跟九游之間便不存在欺騙,若非他叫封臣去了龍鹽州,九游也不會大怒,甚至連上次所謂的龍泉嶺屠龍事件,也因薛詞義這次動了龍鹽州“遙相呼應(yīng)”地坐實了!
很多事情在人們眼中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接二連三!
薛詞義垂首:“如今看來,確實不妙,可老臣也是一片赤膽忠心啊!”
帝疆懶得聽薛詞義廢話,揮手讓眾臣散了,薛詞義走在最后,邊走邊哭!
他認為自己委屈透了,處處為外甥考慮,外甥沒有一樣領(lǐng)情。
他在眾臣退去之后忍不住折返:“就為一個女人!你連江山都不要了?龍族仙民非我族類,縱是死了又何妨?”
帝疆難掩憤怒:“我這輩子就這一個女人!你至今仍覺得該動龍鹽州嗎?你是神族,不是什么歪門邪路!殺仙民,反天地,縱使贏盡天下,又將至我荒族于何地?至我于何地?是強權(quán)執(zhí)政的暴君,還是涂炭生靈的妖邪?神族交戰(zhàn)罪不至仙民,這是古來就有的定規(guī)!如今荒族首開先河,你別白長一對耳朵,伸長了去外面聽聽,都是如何咒罵我們荒族的!”
薛詞義剛剛冒頭的氣勢,瞬間被帝疆壓了下來。
龍鹽州一事確實不夠光彩,他無力反駁,沉默許久方道。
“那您,預(yù)備怎么解決鰲宗一族?只要鰲宗站在他們那邊一日,咱們就一日奪不回天境。”
——還能怎么解決?
帝疆無聲看向?qū)m外,在心里感慨,當(dāng)然是去賠禮道歉。
這歉還不能他一個人道,得帶著封臣和薛詞義一起過去,把龍鹽州的前因后果,和天定之主之事一并解釋清楚。
九游這次氣得不輕,龍息山上她看他的眼神滿滿都是恩斷義絕,她待他從來都是真摯,不曾有半分隱瞞,她恨他欺她,騙她……
這般想著,心里便生了急,起身對薛詞義道:“叫上封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地息山!”
……
白宴行一直守在地息山?jīng)]離開,嚴闊走后,他便坐在寢殿外的石桌處喝茶。
九游偶有清醒,白宴行就算擔(dān)心也會等蓮塘出來再詢問情況。他是知禮守禮之人,不像某個長驅(qū)直入的“土匪”,未經(jīng)任何通傳,直接在寢宮外面落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