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
她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金色眼眸中的溫柔之下,似有暗流涌動,“末,你所教導和吸引的學生們,可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呢。”
“從前文明我們這些所謂的‘英桀’,到現世代那幾個接二連三覺醒的律者。。。有時候我真的會覺得,你就像一顆無形的、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星辰,總是在莫名地牽引著整個文明的走向,無論是前文明,還是現世。”
她的指尖停頓了一下,隨即用更重的力道按壓下去,仿佛要將這個認知刻入他的骨血。
“只是,這份牽引的代價。。。似乎總是你本人。”
她的聲音里終于泄露出一絲清晰的心疼與。。。慍怒,那是對他總是不計代價付出的不滿。
明明這只狐貍只要好好躲起來,等到一切結束,就什么都不會發生。。。
她似乎還想說些什么,比如調侃一下當年mEI的“圣痕計劃”如果最初版本針對的是男性而非女性,或許就不會有后面這么多麻煩。。。
畢竟,如果最初的“火種”是男性,或許末就不會與那么多女性產生如此深刻糾葛?
但這個念頭太過荒謬,也充滿了事后諸葛亮的意味,更隱隱透出一股連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酸澀的遷怒。
伊甸輕輕搖了搖頭,將那瞬間涌起的繁雜思緒甩出腦海。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也不是遷怒任何人的時候。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牢牢鎖住鐘離末近在咫尺的、那雙美麗得令人心顫的赤色眼眸。
此刻,看著這雙眼睛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感受著他溫熱的軀體實實在在地在自己懷中,她心中除了想要將他擁得更緊、貼得更近、直至彼此骨血相融再無間隙的強烈渴望之外,竟奇異地沒有衍生出其他諸如憤怒、嫉妒之類的激烈情緒。
不是沒有,而是那些情緒早已在五萬年的等待與思念中,被錘煉、提純成了更深沉、更頑固的東西。。。一種名為“絕對占有”的基石。
在此基石之上,她可以表現出任何需要的姿態,寬容、理解、甚至大度,但那絕不意味著松動或退讓。
她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詞句。
最終,還是她主動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用她那足以撫平一切焦躁的磁性嗓音,緩緩說道,“末,放心。”
她的拇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動作溫柔繾綣,眼神卻深邃得仿佛要將他整個靈魂都吸納進去,“我不會生氣,至少。。。現在不會。”
她刻意強調了“現在”二字,給足了遐想空間。
“說到底,我也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去質問你什么。”
她的聲音平穩而真誠,仿佛發自肺腑,“感情的發生,從來不由人控制,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而,就在鐘離末因她的話語而稍稍放松緊繃的神經時,伊甸卻話鋒一轉,那撫摸他臉頰的手,轉而輕輕捧住了他的臉,指腹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固定住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