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逐火之蛾基地的生活,對阿波尼亞而言,更像是一場在希望與絕望間反復擺蕩的凌遲。
能留在鐘離末身邊,是她虔誠祈禱的回應,但這份恩賜卻伴隨著無時無刻的折磨。
她珍惜每一次能與鐘離末獨處的短暫時刻。
或許是在安靜的圖書室,她向他請教關于某些古老典籍的疑問,或許是在人跡罕至的觀景平臺,她靜靜地站在他身側,與他一同凝視著遠方沉落的夕陽。
在這些時刻,鐘離末總是耐心而溫和,他會用那清泉般的聲音為她解惑,或是分享一些關于星辰流轉,萬物生息的感悟。
他的側顏在光線下顯得完美而寧靜,赤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天光與她專注的身影。
阿波尼亞幾乎要沉溺在這份難得的、近乎獨享的靜謐之中,內心那扭曲的占有欲也仿佛得到了片刻的安撫。
然而,這樣的寧靜總是短暫的,如同精致卻易碎的琉璃。
“哎呀~找到你們了!原來躲在這里說悄悄話呀??”
愛莉希雅那充滿活力的聲音總會像一道粉色的閃電,毫無征兆地劃破這份寧靜。
她往往會直接從后面撲過來,親昵地抱住鐘離末的脖子,或是擠到他和阿波尼亞之間,七彩的眼眸閃爍著狡黠的光,仿佛無意,卻又精準地打斷了他們的交流。
“阿末,你不乖哦,有好玩的都不叫上我!?”
她會這樣撒嬌般抱怨,然后自然地挽起鐘離末的手臂,將阿波尼亞不動聲色地隔開一段距離。
鐘離末對此似乎早已習慣,他只是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理順被愛莉希雅弄亂的銀白色發絲,眼神里是顯而易見的縱容。
“只是在和阿波尼亞討論一些古籍,然后順便聊聊天而已,算不上什么好玩的事。”
他這份對愛莉希雅自然而然的親昵與溫柔,像一根冰冷的針,刺入阿波尼亞的心底。
有時,則是伊甸。
當阿波尼亞與鐘離末在休息區偶遇,剛交談幾句,伊甸便會端著她那幾乎從不離身的酒杯,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來。
“末,有個朋友送了我一瓶不錯的酒,要嘗嘗嗎?”
她聲音低沉悅耳,金色的眼眸先是落在鐘離末身上,帶著溫和的邀請,隨后才仿佛剛注意到阿波尼亞一般,對她微微頷首,姿態無可挑剔,卻無形中劃下了一道界限。
她會很自然地坐在鐘離末身側的沙發上,將手放在鐘離末的腰間輕撫著,仿佛那個位置天生就是屬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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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與鐘離末談論音樂,談論某場戰役的得失,或是僅僅分享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