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老小子,兩人同時皺眉。
太不是東西!
帝疆這身傷不是假的,鞭刑,烙刑,一個正神使出這樣的手段,真讓他們大開眼界!
“真不是東西!咱們應該告到衙門,不,告到妖后妖王那里去!就算他是少主也不能如此傷人吧?他這是濫用私刑!”
這話不是白宴行和帝疆說的,聲音從院子里由遠及近傳來,兩人同時看向窗外,但見一名老婦人拄著拐杖焦急進入,段九游陪同在老婦身側,使勁向他們使眼色,揚聲道:“錢興,夫君,娘來了??!”
——你娘!
段九游無聲提點,指指老婦人再指帝疆。
錢興是白宴行現在的名字,夫君自然是喊帝疆,帝疆一聽是“他娘”來了,下意識便要起身相迎,身體一動便是一陣巨痛。
老婦人腳程不慢,急步推門而入,忙說:“我兒快躺下!我兒快躺下!”眼里滿是心疼,追問“錢興”:“可曾用過藥?內服還是外敷?在哪家藥店買的?可找郎中看過?晚上用了什么飯菜?進了什么湯水?”
她問得太快,白宴行楞了一下方道:“不曾找大夫,但去城中藥鋪開了藥,買的隆山金創,說是最好的外傷藥?!?/p>
老婦人先去查看傷勢,眉心緊隨其后一皺:“竟還用了浮屠?”
段九游與白宴行不解,追問老婦人:“何為浮屠?”
老婦人說:“是一種阻礙傷口愈合,加速潰爛的藥水。鞭子在浮屠里浸泡過,皮肉一裂,藥水便滲透到傷口處,這個什么少主到底是什么混賬王八變的?竟然惡毒至此!”
再一看“錢興”買來的藥,搖頭說不行:“隆山金創恢復太慢,反而更要遭罪?!闭f完幻出筆墨,仔仔細細寫下一張方子讓“錢興”去抓。
九游這方想起錢串串他娘是昆山一帶的名醫,很有一些醫術在身上。
一邊暗道還好有她在,否則他們根本不知道鞭子上淬了毒水。
一邊更恨小黃爺!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錢興”領命而去,老婦坐到“錢串串”床邊看著“兒子”直落淚。
“真是遭了大罪了!說來也怪你自己!好端端地做那打家劫舍的買賣,你搶了別人,別人自然會記恨你!也怪我那時正在病中,沒有精力管束你,若是沒有之前這段恩怨,何至傷成這樣?”
老夫人性子急,脾氣大,說著狠狠打在帝疆肩膀上,疼得帝疆倒抽一口涼氣!
段九游忙護在帝疆身前,說:“娘,事情已經鑄成了,您就別再怪他了,何況他此刻一身重傷,您再打他,更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好了?!?/p>
老夫人忍氣一嘆,哪會不心疼自己兒子?抽出帕子擦眼淚。
帝疆捂著發疼的肩膀,忍著疼問:“娘,您怎么來了?”
錢串串他娘住在昆山,尋常是不出山的,段九游不可能放消息給老太太,錢串串和劉云舟更不可能把她找來。
錢老夫人聽得一奇:“不是你讓刑部的人通知我來的嗎?”
“刑部?”帝疆皺眉,很快想通了其中緣故。
小黃爺多疑,并未完全信任錢串串,一邊傷了他,一邊放消息讓他老娘過來認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