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指尖劃過紙條上的字跡,筆畫潦草,顯然是匆忙寫下的。她突然想起昨晚配電室的佐藤一郎,還有空保險柜里的聯絡電報——這些線索似乎都在指向一個結論:“毒蛇”不是特高課課長,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很可能想借她們的手除掉課長!
“不管是誰寫的,明天的碼頭肯定有大動作。”老周的聲音凝重起來,“‘毒蛇’把文件帶到現場,要么是想當眾揭露什么,要么是想嫁禍給別人。我們必須去碼頭,既能救‘假鶯’,又能拿到文件,還能揪出‘毒蛇’!”
蘇曉棠握緊了紙條,眼神變得堅定:“明天我們兵分三路。張隊長帶人手在碼頭外圍制造騷亂,引開追緝隊的主力;老周和小李負責接應,一旦我們得手就立刻撤離;我和林晚秋同志潛入審訊室,拿到文件,同時想辦法救‘假鶯’。”
“審訊室守衛肯定很嚴,而且有狙擊手。”林晚秋擔憂地說,“我們怎么進去?”
蘇曉棠從口袋里掏出之前畫的碼頭布防圖,指尖點在審訊室后側的位置:“‘漁夫’之前說過,地下通道通到審訊室旁邊,雖然年久失修,但只要小心點,應該能過去。而且明天處決儀式開始后,大部分守衛會去廣場,審訊室的防備會薄弱很多。”
她頓了頓,又從樣本箱里取出一個小巧的金屬球:“這是煙霧彈,要是遇到危險,就把它扔出去,能爭取撤退時間。另外,我把強磁裝置修好了,明天可以用來干擾審訊室的監控設備。”
眾人不再說話,車廂里只剩下汽車行駛的轟鳴聲。蘇曉棠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逝的風景,心里清楚明天的碼頭之行必然是九死一生。“毒蛇”在暗處,她們在明處,每一步都可能踏入陷阱。但她沒有退路——文件關系到組織的安危,“假鶯”可能掌握著關鍵線索,而“毒蛇”的真面目,必須在明天揭開。
回到安全區時,已是中午。眾人簡單吃了點干糧,就開始準備明天的行動。蘇曉棠修好了強磁裝置,又檢查了密碼破解器和煙霧彈;林晚秋回憶著審訊室的布局,畫出了詳細的草圖;張隊長則安排人手,準備明天的騷亂計劃。
傍晚時分,小李突然從外面跑進來,神色慌張:“不好了!特高課發布了新的布告,說明天的處決儀式改在上午十點,而且會邀請天津各界人士觀禮,說是要‘震懾亂黨’!”
提前了兩個小時?蘇曉棠的心猛地一沉。“毒蛇”突然改變時間,肯定有陰謀。難道他已經知道她們的計劃,想打她們個措手不及?
“還有更奇怪的。”小李喘著氣,遞過來一張布告的拓片,“布告上寫著,處決前會讓‘假鶯’當眾指認組織的‘內鬼’,說這個內鬼就藏在觀禮的人群里。”
指認內鬼?蘇曉棠和林晚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毒蛇”這是想借“假鶯”的嘴,除掉自己的對手?還是想把她們誘騙到觀禮人群中,一網打盡?
“不管他想干什么,明天我們都必須去。”蘇曉棠握緊了拳頭,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絕,“‘毒蛇’想玩,我們就陪他玩到底。只是計劃要改——張隊長的騷亂提前到九點半開始,老周和小李去觀禮人群里接應,我和林晚秋提前一小時潛入地下通道,在審訊室等著機會。”
張隊長點了點頭:“我會讓騷亂鬧得大一點,盡量吸引更多守衛。但觀禮人群里肯定有很多特高課的便衣,老周和小李要多加小心。”
老周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放心,我們會偽裝成商人,混在觀禮的人群里,一旦看到信號就立刻接應。”
夜色漸深,安全區里的燈光卻亮了一夜。蘇曉棠坐在桌前,反復研究著碼頭的布防圖和審訊室的草圖,將每一個守衛的位置、每一條通道的路線都記在心里。她知道,明天的行動容不得半點差錯,一步走錯,就是萬劫不復。
凌晨四點,天還沒亮,眾人就出發了。張隊長帶著人手去碼頭外圍布置,老周和小李則去準備觀禮的服裝和證件,蘇曉棠和林晚秋則朝著地下通道的入口走去——那是一處廢棄的排水口,位于碼頭西側的蘆葦叢中。
“地下通道里可能有積水,我們得小心腳下。”林晚秋手里拿著手電筒,照向漆黑的排水口,“而且里面可能有老鼠和蛇,你別怕。”
蘇曉棠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驅蟲劑噴霧:“組織給的,能驅避蚊蟲和蛇鼠。我們走吧,爭取在六點前到達審訊室旁邊。”
兩人彎腰鉆進排水口,里面果然積著十幾厘米深的水,冰冷刺骨。蘇曉棠走在前面,用手電筒照著前方的路,同時用竊聽器探測器掃描四周——通道里很干凈,沒有監聽設備,但墻壁上有明顯的塌方痕跡,時不時有泥土掉落下來。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前方突然傳來滴水聲。林晚秋示意蘇曉棠停下:“前面就是分岔口,左邊通到審訊室,右邊通到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