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看著鐘離末,而是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偶爾偷偷抬眼瞄一下他安靜的側臉。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和窗外隱約的鳥鳴。
“其實。。。”
符識忽然很小聲地開口,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好像也沒什么特別想問的。。。”
鐘離末轉過頭,看著她低垂的腦袋,那酷似符華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缺乏安全感的依賴。
他心中微軟,輕輕“嗯”了一聲,表示他在聽。
“就是。。。”
符識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種幾乎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渴望,“覺得這里。。。挺安靜的。。。有人陪著說說話。。。好像。。。也不壞。”
她終于說出了連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真實想法。
她不是需要具體的答案,不是需要有趣的故事,她只是需要這種感覺。。。
這種被人在乎地陪伴著,有人愿意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傾聽她哪怕是最無聊的話語,讓她感覺自己并非一個孤零零的、無處依附的異類。
“小識。。。英桀們的有著自己的目標與計劃,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嚴肅的,不是因為你是異類而排斥,崩壞的重壓下,她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擠出更多的時間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相對于她們會更悠閑一些,不過下次你得提前跟我說。”
“這樣老偷偷溜進來什么的。。。總歸是不好的。”
鐘離末看著她這副收起所有尖刺、流露出脆弱內里的模樣,心中那份因她與符華的關聯而產生的憐愛,以及對她本身這份純粹渴望的觸動,交織在一起。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緩緩地伸出手,越過那短短的距離,輕輕地、安撫性地,揉了揉她墨藍色的發頂。
這個動作比任何言語都更有力量。
符識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躲開,反而像只被順毛的貓咪,下意識地在那溫暖的掌心下蹭了蹭。
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安心感將她包裹,讓她幾乎想要喟嘆出聲。
怪不得那些女人都喜歡圍著這只狐貍。。。。
真是的。。。
怎么能這樣呢。。。。
她不再說話,鐘離末也不再追問。
兩人就這樣,在逐漸明亮的晨光中,一個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一個安靜地坐在床邊,享受著這份無需言語、卻充滿了無聲關懷與依賴的靜謐陪伴。
對符識而言,這遠比任何激烈的認同或宣告,都更能讓她感受到自己是被“在乎”著的。
而她心中對這份溫暖的貪戀,也在這靜謐的陪伴中,悄然滋長,愈發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