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沒十分鐘,我又開始收拾桌子。客人走后,桌子上一片狼藉,有掉落的包子皮,有灑出來的豆?jié){,還有用過的紙巾。我拿起抹布,一個個地擦桌子,然后把椅子擺整齊。老李則去外面清理垃圾,把裝滿垃圾的垃圾桶拖到外面的垃圾站。
收拾完店里的衛(wèi)生,已經(jīng)快十點了。我走進后廚,開始清洗早上用過的案板、菜刀和鍋碗瓢盆。后廚的地上全是面粉和水漬,我拿起拖把,一點點地拖地。拖完地,我又把廚房里的調料瓶都整理好,把剩下的食材放進冰箱里。
忙完這些,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我感到一陣疲憊,靠在椅子上,不想動。老李也回來了,他坐在我對面,拿出手機,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我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他在看什么,他卻趕緊把手機屏幕按黑了,說:“沒什么,看看今天的天氣預報。”我有點疑惑,天氣預報有什么不能讓我看的?但我沒問,怕他覺得我不信任他。
中午,我簡單做了點午飯,炒了一個青菜,煮了一碗面條。我們兩個人坐在桌子前,默默地吃著,沒怎么說話。以前吃飯的時候,老李總是會給我夾菜,說我干活辛苦,要多吃點。可現(xiàn)在,他只是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偶爾抬頭看我一眼,眼神也有點躲閃。
吃完午飯,我想休息一會兒,可想到下午還要準備晚上的饅頭和花卷,就只能打消這個念頭。我從冰箱里拿出面粉,又開始和面。老李則坐在一旁,幫我剝蒜,準備晚上要用到的調料。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忙著和面,一個忙著剝蒜,店里安安靜靜的,只有和面的“沙沙”聲和剝蒜的“咔嚓”聲。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店里,有點刺眼。我拉上窗簾,繼續(xù)和面。和面的時候,我忍不住偷偷看老李,他還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頭一直皺著。我心里有點不安,總覺得他有什么事瞞著我。
昨天晚上,他說去進貨,本來應該十一點左右回來,可他卻十二點多才到家。我問他怎么回來這么晚,他說路上堵車了。可我們這里是小縣城,晚上十一點多根本沒什么車,怎么會堵車呢?我當時就有點懷疑,但他說得很認真,我也就沒再多問。
還有前幾天,我收拾他的衣服,發(fā)現(xiàn)他口袋里有一張咖啡店的消費小票,消費時間是下午兩點多。那個時間,他應該在店里幫忙,怎么會去咖啡店呢?我問他,他說那天中午送貨的師傅來了,他陪師傅去咖啡店坐了一會兒,談了談送貨的事情。我雖然有點不相信,但也沒有證據(jù),只能作罷。
這些事情像一根根小刺,扎在我心里,讓我很不舒服。我想問問他,可又怕問了之后,我們會吵架。我們開這家早餐店不容易,吵一次架,好幾天都緩不過來,影響生意不說,還傷感情。我只能把這些疑問放在心里,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下午四點多,饅頭和花卷都蒸好了,一個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很誘人。我把它們放在架子上晾涼,然后開始準備明天早上要用的餡料。老李則去外面給兒子買零食,兒子今年五歲,在上幼兒園,每天下午放學都要吃點零食。
老李走后,我一個人在店里忙碌著,心里卻越來越不安。我拿出手機,想給老李打個電話,問問他什么時候回來,可又放下了。我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心里亂糟糟的。
我和老李結婚七年了,兒子五歲,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困難。以前日子窮,我們一起擺地攤,風里來雨里去,從來沒有抱怨過。后來攢了點錢,就開了這家早餐店,本以為日子會越來越好,可最近老李的變化,讓我有點害怕。
我怕他有什么事瞞著我,怕我們的感情出現(xiàn)問題,怕這家早餐店撐不下去,怕我們的家會散了。我越想越害怕,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趕緊用袖子擦干眼淚,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老李一定是太累了,等過段時間,他就會恢復以前的樣子。
天黑的時候,老李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兒子愛吃的薯片和糖果。他看到我,笑了笑,說:“怎么了?臉色不太好。”我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有點累了。”他沒再多問,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開始幫我收拾東西。
我們一起把店里的東西收拾好,鎖好店門,準備回家。路上,我們還是沒怎么說話,默默地走著。回到家,兒子已經(jīng)放學了,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我們回來,兒子高興地跑過來,抱住老李的腿,說:“爸爸,你給我買零食了嗎?”老李彎腰抱起兒子,笑著說:“買了,在爸爸包里,等會兒給你吃。”
看到兒子和老李親密的樣子,我心里的不安稍微減輕了一點。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老李只是太累了。我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晚飯很簡單,炒了兩個菜,煮了一碗湯。
吃飯的時候,兒子嘰嘰喳喳地說著幼兒園里的事情,老李偶爾會回應他幾句,臉上露出笑容。我看著他們父子倆,也笑了起來。這一刻,我覺得很幸福,希望這樣的幸福能一直持續(xù)下去。
吃完晚飯,老李去洗碗,我陪著兒子看電視。兒子看完電視,我給他洗澡,講故事,哄他睡覺。等兒子睡著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我走進臥室,老李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正在看手機。看到我進來,他趕緊把手機放在一邊,說:“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我點點頭,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全是老李最近奇怪的樣子,那些疑問又冒了出來。我轉過身,看著老李的背影,想說點什么,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默默地想著,也許明天,我應該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談談。不管有什么事,兩個人說開了,就好了。我希望,我們能像以前一樣,有什么事都告訴對方,一起面對。
可我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找他談,一場更大的風暴,已經(jīng)在不遠處等著我了。這場風暴,會把我們的生活攪得支離破碎,讓我徹底看清老李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