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梵多的震顫還未平息,白胡子震震果實撕裂大地的裂痕里,海水正汩汩上涌。海軍陣型被沖得七零八落,而路飛的紅色身影,已經沖到了距離處刑臺不足百米的地方——但前方,海軍的包圍圈像一張收緊的網,中將們結成刀陣,炮彈在半空織成火網,連赤犬都暫時放棄追擊白胡子,巖漿拳頭直指路飛后心。
“路飛君!這邊——!”
伊萬科夫突然拔高聲音,粉色荷爾蒙霧氣“轟”地炸開,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硬生生扛住了赤犬的巖漿沖擊。霧氣里,她踩著海軍的腦袋,對路飛身后揮手:“茉莉!該你了!”
話音剛落,路飛腳下的地面突然“隆”地拱起!不是塌陷,而是像被一只無形的手從地下托舉——泥土翻涌,碎石滾動,一條寬約十米、直通處刑臺的斜坡轟然成型!斜坡兩側,海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突然冒出的土石墻擋住,甚至有人直接掉進了墻后的地縫(那是被“推”下去的)。
“推推果實……是茉莉!”戰國在處刑臺上瞳孔驟縮。他認出了這個能力——革命軍西軍軍隊長,“粘土人”茉莉,傳說中能在地下自由穿行的男人!原來革命軍不止伊萬科夫,連干部都潛入了馬林梵多!
“哈哈哈!小路飛,這條路老娘們給你鋪好了!”伊萬科夫在霧氣里大笑,高跟鞋踹飛一個想爬墻的海軍,“快跑!羅賓丫頭還在等你!”
路飛踩著茉莉用果實能力造出的土石斜坡,像踩在向上的階梯,速度比剛才更快。他能看見處刑臺上的羅賓了——她被按在薩奇身邊薩奇的手被海樓石鎖鏈鎖著,羅賓正低頭對他說著什么,手里還攥著那卷歷史正文。
“羅賓!薩奇先生!”路飛大喊,伸手去摸腰間的鑰匙(從推進城順的萬能鑰匙),“我來了——!”
就在他即將沖上處刑臺的瞬間,一道身影無聲地擋在了斜坡頂端。
不是海軍中將,不是赤犬青雉,而是那個穿著正義披風、戴著狗頭帽的老人。他低著頭,帽檐遮住眼睛,只露出緊抿的嘴唇和攥得發白的拳頭。
“爺爺……”路飛的腳步猛地頓住,草帽下的眼睛微微發顫。
卡普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是化不開的矛盾。他沒有拔刀,沒有擺架勢,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路飛?!彼穆曇艉茌p,卻比炮彈更重,“我從你出生之前,就是海軍了?!?/p>
“爺爺!”路飛往前踏了一步,拳頭捏得咯咯響,“讓開!羅賓是我的伙伴!薩奇先生也是!我必須救他們!”
“我不能讓你過去。”卡普的聲音更低了,“海軍的正義……我守了一輩子。”
“正義?”路飛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哭腔,“爺爺的正義,就是看著伙伴被處刑嗎?!”他猛地沖上去,拳頭帶著橡膠的拉伸力,“那我就打破它——!!”
“砰——??!”
拳頭與拳頭對撞的瞬間,氣浪掀飛了處刑臺的石板??ㄆ盏娜^布滿老繭,是能打飛青椒、揍翻羅杰的鐵拳;路飛的拳頭裹著武裝色,是在推進城和頂上戰場磨礪出的意志。但這一次,卡普的拳頭沒有發力——他甚至在接觸的瞬間,悄悄卸去了大半力道。
“呃啊——!”
路飛只覺得拳頭撞上的不是鋼鐵,而是一塊帶著溫度的棉花。下一秒,卡普的身體像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噔噔噔”后退數步,最后“噗通”一聲摔在斜坡下的碎石堆里,帽子滾到一邊,露出滿頭白發和泛紅的眼眶。
全場死寂。
赤犬愣住了,青雉的冰刃停在半空,連白胡子都停下了震地的動作,獨眼看著那個摔在地上的老友。
處刑臺上,戰國死死盯著卡普的背影,手指掐進掌心,低聲感慨:“……終究還是心軟了啊,卡普。”他太了解這個老友了——從路飛出生那天起,卡普抱著襁褓里的孫子傻笑的樣子,他至今記得。這份親情,終究壓過了海軍的正義。
“爺爺……”路飛看著摔在地上的卡普,喉嚨發緊,但他沒有停下。他知道爺爺的選擇,也知道自己不能回頭。他轉身沖上處刑臺,撲到羅賓和薩奇身邊,掏出鑰匙插進海樓石鎖鏈的鎖孔:“羅賓!薩奇先生!抓緊我!”
“路飛……”羅賓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小心!”
“吼——??!”
一聲震徹云霄的咆哮打斷了路飛。處刑臺上,戰國的身體突然膨脹!黃色的佛光沖天而起,肌肉虬結,身形化作一尊數十米高的金色巨佛!佛掌帶著摧山裂石的力量,無視羅賓和薩奇,直拍路飛的頭頂——
“海軍元帥·佛之戰國,動真格的了!”
“轟——?。。 ?/p>
巨佛之掌轟在處刑臺上,金光炸裂!整個處刑臺像被隕石砸中,瞬間崩碎!石塊、鎖鏈、木屑漫天飛舞,羅賓和薩奇被氣浪掀飛,路飛下意識用身體護住兩人,被碎石埋了半截身子。
煙塵彌漫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