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斜斜切過街道,給木質招牌鍍上暖金。大和踩著木屐走在前面,白色羽織被海風掀起邊角,她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東海地圖,指尖戳著“羅格鎮”三個字,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艾斯艾斯!你看這邊——傳說羅杰小時候總在這條巷子里偷肉包!還有那邊的鐵匠鋪,據說他的第一把刀就是在這兒打的!”
艾斯跟在后面,黑色牛仔帽壓得低,遮住了眼底的笑意。他背著的吉他盒撞在腰側(或許是順手撿的舊樂器,打算路上彈給大和聽),腳步不緊不慢:“你從哪兒看來的這些?”
“和之國的古書里提過一嘴!”大和猛地轉身,雙手叉腰,語氣里滿是得意,“御田大人的航海日志里寫過‘東海有座藏著秘密的鎮子’,原來就是這里??!”她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艾斯的牛仔帽,“喂,艾斯,羅杰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書上說他笑著被處刑,真的假的?”
艾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吉他盒的搭扣,海風送來遠處海鮮市場的咸腥味。他想起小時候聽爺爺卡普講的羅杰,想起薩博說“海賊王就是最自由的人”,也想起路飛仰頭喊“我要成為海賊王”時的樣子。他輕輕“嗯”了一聲,聲音被風揉得很軟:“是真的。他大概……是個比陽光還耀眼的笨蛋吧。”
他們沿著石板路走到鎮子中心,那座高聳的處刑臺突兀地立在廣場中央,木質臺階被歲月磨得光滑。大和仰頭望著頂端的平臺,忽然安靜下來——她在和之國的古籍里見過無數次這個場景的插畫,卻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終結”與“開始”的重量:羅杰在這里笑著赴死,卻開啟了整個大海賊時代。
“原來這就是‘故事開始的地方’啊……”她輕聲說,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狼牙棒,“御田追隨的人,最后就站在這里嗎?”
艾斯靠在臺下的老榕樹上,帽檐遮住了半張臉。他想起路飛——三年前自己出海時,路飛還在風車村揮著水管喊“我要成為海賊王”,現在算算,那小子應該剛走出東海,會不會已經到了羅格鎮?會不會也像大和這樣,站在處刑臺下仰著頭,眼里燃著和羅杰一樣的光?
“艾斯?”大和忽然轉頭看他,“你在想什么?臉有點紅哦。”
“沒什么?!卑箘e過臉,耳尖卻悄悄發燙,“就是在想……如果路飛現在在這里,大概會爬到那臺子頂上,對著全鎮喊‘我要超越羅杰’吧?!?/p>
大和噗嗤笑出聲:“那小子聽起來很有趣!比你小時候還能鬧?”
“鬧多了?!卑篃o奈地笑,眼底卻漫著溫柔,“但他說的話,從來都會做到。”
傍晚時他們逛到鎮子邊緣的郵局,大和被門口掛著的“東海特產明信片”吸引,蹲在攤子前挑挑揀揀。艾斯靠在門框上,看著她把印著處刑臺、風車村、橘子鎮的卡片都塞進包里,忽然瞥見郵局墻上貼著一張泛黃的懸賞令——不是路飛的,是某個東海小海賊的,賞金才300萬貝利。
“現在的東海小鬼,膽子越來越大了?!彼吐曌哉Z,指尖無意識劃過懸賞令的邊緣。這時郵局老板端著兩杯熱茶出來,笑著搭話:“兩位是從偉大航路來的吧?最近鎮上總有些生面孔,前幾天還來過個戴草帽的小子,背著個大箱子,說要去偉大航路找‘allblue’呢?!?/p>
艾斯的動作猛地頓住。
戴草帽的小子?背著箱子?
大和也回過頭,眼睛瞬間瞪圓:“草帽?是路飛嗎?!”
老板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撓撓頭:“好像是叫這個名字……那小子可有意思了,在處刑臺上站了半天,突然對著天喊‘我絕對不會死在這里’,把巡邏的海軍都嚇了一跳!”
艾斯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茶水晃出細小的漣漪。他想起路飛小時候在森林里摔斷腿,還咬著牙說“這點傷算什么”;想起自己出海前,那小子紅著眼圈說“艾斯你不許死”——原來那家伙,真的已經走到這里了。
“他往哪個方向走了?”艾斯的聲音有些發緊。
“昨天乘一艘小帆船走的,往顛倒山去了。”老板指了指港口的方向,“說要去偉大航路,找什么‘伙伴’。”
夕陽把港口的船帆染成橘紅,海風吹過巷尾,帶著咸濕的暖意。大和看著艾斯望著港口的背影,忽然從包里掏出一張明信片,塞到他手里——是印著風車村的那張,背面空白。
“寫給路飛吧?!彼UQ?,“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但東海的風會帶著你的話追上他的?!?/p>
艾斯低頭看著明信片,指尖在粗糙的紙面上摩挲。過了很久,他拿出筆,在背面寫下一行字:
“路飛,偉大航路見。別再偷吃別人的肉包了?!埂?/p>
寫完他把明信片遞給老板:“麻煩寄到……風車村村長家,讓達旦轉交?!?/p>
老板接過卡片時,看見那紅頭發的青年望著港口的方向,嘴角揚著比夕陽還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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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們坐在海邊的礁石上,大和抱著膝蓋哼著和之國的古謠,艾斯拿出白天買的東海清酒,給她倒了一小杯。海浪拍打著礁石,遠處羅格鎮的燈火像散落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