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抓起水池邊的黃瓜甩過去,青脆的瓜身擦著何雨柱后腦勺砸在門框上,迸出星子般的汁水。
楊師傅看著何雨柱急匆匆往廠門口走的背影,忽然沖馬華擠眼睛:“你師父嘴上還死不認賬,這火急火燎往家躥的架勢,指定是惦記著抱媳婦呢!”
馬華低頭往帆布包里塞飯缸子,帆布帶勾住了褲腰上的鑰匙串,叮鈴哐啷響成一片:“可不是嘛!今早兒我還見他在廚房對著鏡子梳頭,那木梳子刮得油頭直冒火星子!”
何雨柱跨上二八大杠,車頭掛著個空飯盒晃悠悠出了廠門。這會兒物資緊缺,要是拎著個飄肉香的飯盒招搖過市,指不定得惹多少人盯著。
快騎到四合院門口時,他左右瞅瞅沒人,迅速將空飯盒和神秘空間里面裝滿菜肴的飯盒進行調換。
雖未掀開蓋兒,可肉香早從盒蓋縫隙里鉆了出來,紅燒肉的油香混著糖醋排骨的酸甜味,“騰”地裹著熱氣往鼻尖躥。
路過前院,三大爺閻埠貴正坐在涼棚下喝茶呢,鼻子突然動了動,小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盯著飯盒就喊:“柱子!你又從軋鋼廠帶好吃的回來啦?”
他脖子伸得老長,倆眼死死黏在那油汪汪的飯盒上,喉結直往下咽。
何雨柱哪兒能承認啊,從廠里帶這么多肉,要是被扣個“盜取公家財物”的帽子,說不定得開批斗會。
雖說他跟李副廠長他們有默契,但這事兒可不能擺到明面上說。
他梗著脖子把飯盒往石桌上一墩,瓷盒底磕得桌面直響,濃眉一挑瞪著閻埠貴:“三大爺您這話可不能瞎講!
這是我師叔聽說我家老爺子回來,特意讓徒弟送的。我半道上剛碰到他,非塞給我讓帶回來。您聞聞得了,可別出去亂傳啊!”
閻埠貴被何雨柱瞪得縮了縮脖子,干笑著擺擺手:“咳!我這不是跟你逗著玩嘛!年輕人火氣別這么大……”
他低頭端起茶碗吹熱氣,余光卻還往飯盒上瞟,指尖在石桌上輕輕敲了兩下,“要說你師叔也真是講究人,這肉香飄得整條胡同都能聞見……”
何雨柱斜睨他一眼,拎起飯盒甩在自行車把上,車鈴被撞得“叮鈴”亂響:“講究人不講究人您心里清楚,反正我這飯盒干干凈凈。”
說著抄起車把往前推,二八杠的大梁在暮色里泛著鐵光,他忽然扭頭咧嘴一笑,車鈴鐺被手腕碰得“叮”了一聲:“三大爺茶碗該洗洗了,茶渣子都粘您胡茬上了!”
話音未落,車架已經拐過院子里的墻拐角,車座后頭的帆布包隨著步伐晃了晃,只剩閻埠貴伸長脖子對著空當兒哼唧:“小兔崽子……”
三大媽端著空簸箕走過來,瞅著何雨柱晃進中院的背影撇了撇嘴:“要說這傻柱,肯定又從軋鋼廠順菜了,偏生嘴還硬!”
閻埠貴端起茶碗灌了口涼茶,茶渣子在嘴里硌得牙床發澀:“你懂什么?這種事兒誰能明著認?剛才我也就是順嘴一說……”
他用袖口抹了把胡茬,壓低聲音往四周掃了掃,“真要撕破臉,對咱家又有什么好處。看破不說破,才是四合院里的老理兒!”
三大媽聞言忙點頭,往四周看了看,低聲附和:“老頭子,你說得對,咱犯不著得罪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