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保護布魯斯,我需要在韋恩集團站穩腳跟,我要在哥譚站穩腳跟。”
實際上,除了保護布魯斯那一句,剩下的都是假話。成立自己控股的科技公司是為了把核心專利完全握在自己手里,防止韋恩集團內部出現問題,順便避人耳目地研究一些危險的東西。
建筑公司則是為了摸清楚哥譚的建筑物和貓頭鷹法庭一類“隱藏地點”,同時也方便他在某些“關鍵處”做手腳,方便他掌握哥譚。
阿爾弗雷德對他的說法將信將疑,但布魯斯沒有把小托馬斯在小巷里的所作所為告訴阿爾弗雷德,他也就沒辦法猜到小托馬斯實際上是個自毀傾向相當嚴重的虛無主義者,發起瘋來會把所有人拖下水。
所以他答應了。
“您居然相信我。”小托馬斯似乎有些驚詫,“我向來是個不值得相信的人。”
“我相信您對布魯斯少爺的愛,小托馬斯少爺。”這當然是真話,小托馬斯的過去他無法見證,但他對布魯斯超乎尋常的關心可是有目共睹,“更何況無論您過去如何,現在也是韋恩家族的孩子。”
聽了他的話,小托馬斯沉默了一小會兒,對此不置可否:“是么?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這一關小托馬斯度過去了,但是阿爾弗雷德也不是那么容易應付的,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小托馬斯,說:“那您打算如何牽制布魯斯少爺?”
“沒什么辦法,又不能攔著他。只能由您和我一起看著他。”小托馬斯嘆口氣。
總不能給布魯斯拿點報紙讓他撕著玩兒吧?布魯斯又不是貓。
“基于您的演技,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小托馬斯少爺。”阿爾弗雷德處理好小托馬斯的傷口,站起身來,拿起晾好的熱水和白毛巾,“我會告訴他您的精神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有很嚴重的分離焦慮,需要他陪著。”
阿爾弗雷德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從此以后這個家里要么是奶牛貓看著比格,要么是比格看著奶牛貓,反正忍人永遠不虧。
“這確實是個好理由,阿爾弗雷德。在你的設想中,我可以借著這個理由整天纏著布魯斯。但是你有沒有想到一個問題?”
小托馬斯的表情比往常更加冷漠,這讓阿爾弗雷德覺得這才是他卸下所有偽裝的樣子:“我只參與了布魯斯人生的二分之一,父母卻陪伴了他的全部。”
“所以說,您不認為布魯斯少爺會選擇您?為什么?”阿爾弗雷德有些詫異地問。
為什么小托馬斯會這么想?在任何正常人眼里,活生生的家人都會比冷冰冰的真相更有分量,更何況是向來看重弟弟的布魯斯。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選擇,”小托馬斯避開了這個話題,“但我相信布魯斯很有可能趁著我不注意去調查真相。”
“這倒是不用擔心,我會代替他當這個偵探。”
雖然兩人心知肚明,布魯斯是不可能被攔住的。
布魯斯擁有韋恩家族祖傳的倔強,他倔得像只雪納瑞,會想方設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至少此刻,他們對布魯斯看管問題達成了共識。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請別這樣看我,阿爾弗雷德。從八歲算起,我也只在四年前哭了那一次,已經要忘了該怎么哭了。”
阿爾弗雷德收回視線,從醫藥箱里拿出托馬斯老爺的生理鹽水。
“我總不可能永遠靠生理鹽水作弊。”小托馬斯深吸一口氣,“從臨床心理學的角度講,創傷后應激障礙的患者可能會對情感刺激的反應減弱,難以體驗到強烈的情緒變化,表現出對依戀對象的過度依賴或害怕分離等類似于分離焦慮的癥狀,所以我的表演完全正確。而我們的劇本可以在明天正式出演,您可以找個心理醫生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