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何大清趕忙擺了擺手,臉上笑意更深。
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不用了!爹年紀大了,夜里受不了這玩意兒一直吹。你們留著用,可別折騰!”
于莉掀開何大清帶回來的兩個大飯盒,白霧“騰”地冒起來,濃郁的香氣瞬間漫滿屋子。
第一個飯盒里,佛跳墻的湯汁濃稠泛著琥珀光,鮑魚海參在里頭若隱若現;
第二個飯盒一打開,金黃酥脆的香酥鴨赫然入目,表皮還滋滋冒著油花。
旁邊襯著顫巍巍的水晶肘子,澆著透亮的醬汁,肉皮油潤得能映出人影。
何大清笑得眼睛瞇成縫,得意洋洋地指著飯盒,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自豪:“七老太爺特意囑咐,讓咱嘗嘗這御膳改良版!”
他輕輕敲了敲裝香酥鴨的飯盒,里頭還傳來滋滋的油響,“這鴨子剛出爐就被我打包塞進來了!”
雨水眼睛瞪得溜圓,抓起碗就往里頭扒拉菜。
她特意把佛跳墻里的蹄筋、香酥鴨的鴨腿都挑出來,堆成小山似的:“這些都是哥愛吃的!等他睡醒,熱一熱就能吃!”
于莉見狀,伸手揉了揉雨水的馬尾辮,笑得眉眼彎彎:“你呀,就惦記著你哥!怪不得柱子天天把你當眼珠子護著。”
“那當然!”雨水仰著腦袋,馬尾辮隨著動作晃出活潑的弧度。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用筷子夾起一塊顫巍巍的水晶肘子放進碗里。
亮晶晶的醬汁順著肉皮滑落:“我給他留塊最大的!這肘子皮糯肉爛,入口即化,哥醒了聞到香味,保準饞得直咽口水!”
何大清夾起一筷子佛跳墻里的海參,看著倆丫頭鬧,眼角的皺紋都笑成了花。
滾燙的羹湯下肚,暖意順著喉嚨直往心口鉆:“丫頭們嘗嘗,這佛跳墻我特意盯著煨了三個時辰,里頭加了二十年陳的花雕酒……”
“好吃!比國營飯店的還香!”于莉鼓著腮幫子,滿嘴油光,“爹你這手絕了!”
雨水捧著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佛跳墻,咂著嘴感嘆:“湯里全是鮮味!還有這香酥鴨,皮脆得直掉渣!”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何大清,“爹,下次七老太爺再留你,我給你準備個保溫桶!好東西得打包回來慢慢吃!”
何大清笑得直拍大腿,夾起塊水晶肘子往雨水碗里塞:“成!都聽我閨女的!”
白熾燈的光暈里,三人的笑聲混著飯菜香,把東廂房填得滿滿當當。
四合院老槐樹上的知了扯著嗓子叫,賈家堂屋悶熱得像蒸籠。
棒梗扒拉著碗里黏糊糊的雜豆飯,突然把筷子一摔:“這都什么玩意兒!隔壁傻柱家飄來的味兒都饞死人了!”
他光著膀子沖到窗邊,探著腦袋往雨水屋子張望,鼻尖動個不停,“肯定燉肉了!我聞著有肘子皮的油香!”
賈東旭夾著幾根蔫了的涼拌豆芽,就著小酒盅抿了一小口散白。
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辣得他眉頭直皺,望著兒子饞得通紅的眼眶,喉間像哽著塊燒紅的炭,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朝在廚房刷鍋的秦淮茹喊:“淮茹,要不你去傻柱那兒勻兩塊肉?棒梗都饞成啥樣了……”
“勻?拿什么勻?”賈張氏搖著破蒲扇從里屋晃出來,胖臉上的肉跟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