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歷代犧牲者的手臂不是禁錮,而是被神族封印的
“反抗之斧”,只待混血因子的血來喚醒。
玉簪釘入祝英臺掌心的剎那,簪尾的水珠突然炸開,在她視網(wǎng)膜上投射出清朝長橋的月夜。陶師兒投湖前將玉簪塞進王宣教掌心的動作,與此刻祝公遠推她離開的姿態(tài)完美重疊。腕間符文上
“長橋水魂,借你逆流”
的小字漸漸隱去,化作一道水紋胎記,與她鎖骨的蝴蝶疤痕形成了閉環(huán)。
閘門崩裂的轟鳴里,銀鱗巨蝶正在重組。那些碎片不全是青銅,還有夏朝的香樟木屑、唐朝的墓磚粉末、宋朝的金板碎屑、明朝的塔磚沙粒、清朝的湖底淤泥
——
是五行能量第一次在無外力干預下自然融合,蝶翼扇動時,江底響起各朝代的方言吶喊,像無數(shù)被遺忘的聲音終于找到了出口。
梁山伯左腿的冰層裂開時,齒輪倒計時的最后一秒突然反向轉動。那些被抽走的記憶正順著香樟根須回流,他不僅想起了糖紙的小熊圖案,還想起祝英臺當時說
“這是阿里云新出的
ai
繪制圖案,像不像我們?”——
原來某些記憶就算被神族剝離,也會在靈魂契約里留下備份。
祝英臺回望深淵時,祝公遠的身體正被重新拼湊的閘門吞噬。但他消失前的口型,她讀懂了
——
不是
“活下去”,是
“接好”。接好那柄由歷代反抗者血液鑄成的巨斧,接好祝家混血因子里藏了千年的五行密鑰,接好所有未完成的抗爭。
錢塘江大潮倒卷的弧度,完美復刻了良渚玉琮的射紋。祝英臺踩著水幕階梯上升時,每一步都觸發(fā)一次時空重疊:左腳踩在夏朝的黑沼邊緣,右腳已踏上清朝的長橋;左手接住魯班拋來的香爐蓋,右手正與陶師兒的玉簪共振。浪潮中浮現(xiàn)的歷史剪影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與她交換了力量的實體
——
李亞仙的銀簪刺向她掌心,將火屬性注入;孝娥的金板貼在她后背,將正義之火烙進血脈。
當江面在頭頂綻開時,梁山伯聽見體內(nèi)五行能量的合唱。木屬性的年輪在骨骼里生長,火屬性的戰(zhàn)魂在血液里燃燒,土屬性的契約在皮膚下沉淀,金屬性的規(guī)則正在被重構,而水屬性的自由,正順著每根血管逆流而上。他突然理解了熵昇教檔案里的那句話:“所謂輪回,是讓反抗者站在所有前人的肩膀上,完成最后一躍。”
祝英臺高舉玉簪的瞬間,整個錢塘江變成了液態(tài)的青銅蝴蝶。翅尖的水珠墜入江面,激起的漣漪擴散成無數(shù)個微型良渚祭壇,每個祭壇上都有對正在覺醒的共鳴者
——
倪旭甬在浙里云的服務器機房里抬頭,在浙海大學的腦科學實驗室里停筆,還有無數(shù)個握著香樟葉、摸著契約紋的普通人,突然感到了血脈里久違的悸動。
“所有沒被忘記的,終將逆流而上。”
江潮的低語里,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手掌在陽光下重疊。他們掌心的紋路與錢塘江的潮汐線、良渚玉琮的射紋、五行神族的賬簿代碼形成了共振,像一個跨越維度的莫比烏斯環(huán)
——
起點是夏朝的那捧香樟籽,終點是新紀元破土的第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