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又不光靠力氣。”葉宴淡道,“我聽說,你家里還有一妻一女……”
“你想干什么?!不要動我的家人!”老吳慌張地扯著脖子上的藤蔓。
“急什么,請她們過來坐坐罷了,不過我這人這幾年有時候精神不正常,會做些什么事情,我自己都說不好,要是到時候……”
“我說我說。”老吳滿頭大汗,脖子上不斷流著血滲入他的衣領,他聲音帶著哭腔,“是簡景深,他找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幫他做事,當時我女兒生病,急需用錢,我沒有辦法。”
“那你怎么不來找我們?”葉懷拙問道。
“我找你們你們會幫我嗎?”老吳淚水止不住地流,“當時我女兒生病,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女兒,你當時就以保險庫不能缺人的理由拒絕了我,還說不能因為私事耽誤公事。”
葉宴停了一下:“我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你又會怎么樣?你們貴族都是一樣的,自私冷血,只在乎自己,尤其是你,葉宴,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誰都瞧不上的樣子,不過是仗著自己家世好,有些姿色和天賦,就可以耀武揚威,我不過遲了一分鐘,你就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自己過得不順意,就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葉宴沒出事前其實脾氣沒有這么大,就是一些少爺的小性子,和人相處時只要不是觸及他底線的問題,都能和顏悅色地保持風度和體面。只是三年前那件事對葉宴刺激太大,導致他精神失常所以脾氣才大了一些,所以這三年給葉宴干活的人都是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合葉宴的意,就要被葉宴臭罵一通。
老吳越說越起勁:“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善待,總有一天你會被所有人拋棄!你父母,弟弟,你這個朋友!都會拋棄你!”
葉宴沒什么感覺,但是葉懷拙卻氣得很,可他嘴笨得要死,憋了半天只能罵幾句臟字,踹他幾腳解氣。
“他就算罵你,但是也從來沒有克扣過你的工資不是嗎?”沈正儀聲音冰冷,“知道你家里緊張,還會時不時給你發獎金,你就僅僅只是因為他脾氣不好而記恨他?”
老吳笑了:“那些對他而言,不過是打賞乞丐的罷了,而且我工作認真,這些也是我應得的。”
“你!”
“算了。”葉宴眼前已經全然陷入虛無,他放下手,“我知道你是在激我,想讓我殺了你。”
老吳愣了一下。
“只要我殺了你,簡景深就有文章可做,這才是他的目的。”
老吳說得不錯,現在的葉宴確實怕丑聞,不過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葉家,為了他的父母。
簡景深就是吃住了這一點,才會這么膽大地用這種拙劣的方式算計葉宴。
“他了解我,知道我這個人有仇必報,打死也不能咽下這口氣,就算我沒有殺了你,把你折磨個半死,他也能說我脾氣暴戾,苛待下屬。”葉宴說著笑了,“但你顯然不太了解他,你以為他真的會幫你保護妻女嗎?”
“你什么意思?”
“你人都死了,他就算不保護你的妻女,你又能怎么樣?”
“不可能,他答應過我的。”
“你也答應過我,會一直忠誠于我。”
老吳被懟得啞口無言。
“你的命,我一定不會留著,但不是現在。”葉宴說完,靠在椅子上,“沈正儀,讓他們都出去,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