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沉默了幾秒,說:“兩千也沒有。我老婆把錢管得嚴(yán),我手里就幾百塊零花錢。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煩不煩?”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眼淚又掉了下來。同事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背:“別跟他生氣,不值得。”
下午四點半,護士又來催了,說再不交錢,就只能取消手術(shù)。我心里慌得厲害,站起來說:“我去走廊打個電話,再試試。”同事點了點頭:“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我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窗戶邊。走廊里很安靜,只有幾個病人慢慢走著。我翻著通訊錄,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突然,我看到了“爸”的名字。我之前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想著手術(shù)前跟他說一聲。現(xiàn)在,我只能找他試試。
電話接通后,爸的聲音很沙啞:“娟兒,怎么了?”我吸了吸鼻子,說:“爸,手術(shù)前還要交一萬二,我湊了一萬,還差兩千。你能不能幫我湊點?”爸沉默了很久,說:“娟兒,我跟你媽手里就剩一千多塊,是留著買種子的。我給你轉(zhuǎn)過去,還差的一千,你再想想辦法。”
我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爸,謝謝你。”掛了電話,爸很快就轉(zhuǎn)了一千五百塊過來。備注寫著“娟兒,別著急”。現(xiàn)在有一萬加一千五百,一共一萬一千五百,還差五百。
還差五百塊。我看著手機,心里又有了點希望。我和同事都覺得,五百塊應(yīng)該很容易湊到。同事又打了幾個電話,還是沒人借。她看著我,有點無奈:“要不,我去跟護士說說,先交一萬一千五百,剩下的五百明天交?”
我點了點頭,跟著同事去找護士。護士聽了我們的話,搖了搖頭:“不行,必須交齊。這是規(guī)定,我也沒辦法。”我們只好又回到病房,心里越來越急。
下午五點快到了,還差五百塊。我站在走廊里,看著窗外的天慢慢黑下來,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掏出手機,想給張奶奶打電話,又怕麻煩她。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阿姨,你是林娟阿姨嗎?”我愣了一下,說:“是我,你是誰啊?”小女孩說:“我是劉敏阿姨的女兒。我媽媽說你要做手術(shù),還差錢。我把我的壓歲錢拿出來,有五百塊,媽媽說幫我轉(zhuǎn)給你。”
我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謝謝你,小朋友。你真是個好孩子。”小女孩笑著說:“阿姨,祝你早日康復(fù)。”掛了電話,我的微信收到了五百塊轉(zhuǎn)賬,備注寫著“寶寶的壓歲錢,祝阿姨好起來”。
我握著手機,站在走廊里,哭得像個孩子。同事走過來,看到我手機上的轉(zhuǎn)賬,也笑了:“太好了!終于湊夠了!”我點了點頭,擦干眼淚,和同事一起去繳費。
交完費,拿著繳費單回到病房,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護士進來,跟我確認了明天的手術(shù)時間,說:“你今晚好好休息,別緊張。明天早上八點,我們會來接你去手術(shù)室。”我點了點頭,說:“謝謝護士。”
晚上,同事回家了,說明天一早過來陪我。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里很平靜。雖然這一天很波折,但終于湊夠了錢,能做手術(shù)了。我想起那些幫助我的人,張奶奶、劉敏、同事的親戚,還有那個小女孩,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明天的手術(shù)會很疼,恢復(fù)也會很難,但我不怕。我想好好活下去,想報答那些幫助我的人,想過自己的生活。我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夢里,我看到自己好了,和同事一起去吃火鍋,笑得很開心。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同事提著早餐過來,幫我梳了梳頭發(fā)。八點整,護士推著輪椅過來,說:“林娟,該去手術(shù)室了。”我坐在輪椅上,同事在旁邊陪著我。走廊里很安靜,我看著兩邊的病房,心里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
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醫(yī)生走過來,跟我說:“別緊張,手術(shù)會很順利的。”我點了點頭,被護士推進了手術(shù)室。手術(shù)室里很亮,醫(yī)生和護士都穿著綠色的衣服。他們給我打了麻醉,我慢慢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躺在病房里。同事坐在旁邊,看到我醒了,趕緊說:“娟兒,你醒了!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說恢復(fù)得好,很快就能出院了。”我笑了笑,想說什么,卻沒力氣。同事說:“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我給你熬了粥,等你能吃了,我喂你。”
我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又睡著了。這次,我睡得很安穩(wěn)。我知道,我的新生活,真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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